主日讀經釋義
丙年常年期第二主日
2010年1月17日
讀經一:依62:1-5
1: 為了熙雍我決不緘默,為了耶路撒冷我決不休息,直到她的正義顯現有如光明,她的救恩燃灼有如火炬。
2: 萬民都要見到你的正義,眾王都要看見你的榮耀;人要給你起一個新的名號,是上主親口所指定的。
3: 你將是上主手中的榮冠,是你天主掌中的王冕。
4: 你不再稱為「被遺棄的,」你的地域也不再稱為「荒涼的;」因為你要稱為「我可愛的,」你的地域要稱為「已婚的,」因為上主喜愛你,你的地域將要婚嫁。
5: 就如青年怎樣娶處女,你的建造者也要怎樣娶你;新郎怎樣喜愛新娘,你的天主也要怎樣喜愛你。
這篇讀經是來自《第三依撒意亞先知書》(即依56-65章)。《第二依撒意亞先知書》(依40-55章)成書的歷史背景,是巴比倫流徙的結尾,以民回流本土的前夕(約公元前539年)。而第56-65章的成書日期則較後一點點,是猶太人團體對回流後的問題所作的反省。
今天的讀經一取自依62章的上半部分(1-5節),而其實整個62章可被視為一個完整的段落,其主旨是要提醒天主對以民的諾言。整個62章其實都以正面的(positive)措辭,但字裏行間也反映出以民在回到耶路撒冷後的點點失望。為當時的以色列民來說,他們必需「提醒天主」,因為祂似乎還沒實現祂早前許下的諾言。先知堅持萬事將要順遂,因天主曾這樣許過誓。這首神諭的目的,是要鼓勵回流的人種植五穀,有信心收成不會被全部用來課稅(即交稅),以及鼓勵他們重建耶城。
對天主誓言的堅定,乃強大的激勵因素。然而,這樣的演說存有一定風險。若果土地在耕墾過後依然「荒涼」(4節),那麼許諾與現實間的差距會產生極端的理想幻滅。先知是在嘗試透過正面的思想(而不像其他大部分先知!)來提升人民的士氣,懷著對「一分耕耘,一分收穫」的希望(要知道,在農業世界,一分耕耘能得一分收穫已是上天的莫大眷顧)。假使結果強差人意,先知們的努力或許也能開花結果,至少他們能激勵人民為他們的團體付出過。
答唱詠:詠96:1-2; 2-3; 7-8; 9-10
【答】:請在萬民中,宣揚上主的奇功。(詠96:3)
領:請眾齊向上主歌唱新歌,普世大地,請向上主謳歌!請向上主歌唱,讚美他的聖名。【答】
領:一日復一日,宣揚他的救恩。請在列邦中,傳述他的光榮,請在萬民中,宣揚他的奇功。【答】
領:各民各族,請將光榮歸於上主;各家各戶,請將威能歸於上主。請將主名的光榮歸於上主!【答】
領:請穿上聖潔的禮服,叩拜上主。普世大地,要在他面前戰兢!請在萬民中高呼:上主為王!他以正義公道來治理萬邦。【答】
在150(151)篇聖詠中,詠93,95-100篇都以雅威的王權為主題,而詠96篇的特別,就在於對萬邦的召喚(7-10節)。──事實上整個創造,無論是有生命的還是沒有生命的(11-12節)──都加入歡欣的歌詠團中的。聖詠的第一部分(1-6節)以新歌為主題,這新歌必須配合大地透過創世所獲得的更新。對創世行動的宣告(「祂的救恩」、「祂的光榮」、「祂的奇功」,2-3節),已是對其他別的神的全然拒絕,因為它們沒有作過任何事來創造世界(參見4-5節)。
而聖詠所作的第二份邀請,即邀請萬國攜同他們的禮物在聖殿中獻給上主(7-10節),是富邏輯的來自第一部分。1-6節指出雅威,由於祂的創世工程,顯示出祂遠高於「諸神」,它們是其他別國的守護神;而且創世工程在聖殿中更加可見。
讀經二:格前12:4-11
[各位弟兄:]
4: 神恩雖有區別,郤是同一的聖神所賜;
5: 職份雖有區別,郤是同一的主所賜;
6: 功效雖有區別,郤是同一的天主,在一切人身上行一切事。
7: 聖神顯示在每人身上雖不同,但全是為人的好處。
8: 這人從聖神蒙受了智慧的言語,另一人郤由同一聖神蒙受了知識的言語;
9: 有人在同一聖神內蒙受了信心, 另有人在同一聖神內郤蒙受了治病的奇恩;
10: 有的能行奇蹟,有的能說先知話,有的能辨別神恩,有的能說各種語言,有的能解釋語言,
11: 可是,這一切都是這唯一而同一的聖神所行的,隨衪的心願,個別分配與人。
這主日的讀經二,取自整個聖經段落(12:1-11),顯而易見的,這段落的主題就是聖神的恩寵。
當格林多人還是異教徒時,他們是很容易被各種謬誤的思想所迷惑。基於一種難以抵制的心理衝動,他們寧願相信那些口啞不能言的偶像也不聽從天主的啟示(12:2)。保祿或許在講論厄里亞(列上18:21-40)。再一次,保祿理所當然地認為他的讀者已對舊約有相當的認識(見格前10:1-13)。
明顯地,格林多人們有著一種思想的傾向,就是凡具說服力的講者或集體的思想衝動(即閃過腦海的念頭)就是聖神的德能的啟示。也許這就能解釋,格林多人在鐵嘴銀牙的阿頗羅和口才稍遜一籌的保祿之間,會讚揚阿頗羅而漠視保祿(見格前2:1; 3:5; 4:6;格後10:1-2; 9-10;宗18:24)。然而,保祿堅持,所有的基督徒宣講,重點不在口才,而是基督的王權。沒有任何「詛咒耶穌」(12:3)的人可受到聖神的感動。保祿可能是在講述那些分裂團體的人。保祿也可能在構想那些變了節的,不能保持他們在基督內的信仰而回到猶太教甚或異教的人。那時,儘管基督信仰和猶太教間的敵意日深,一些基督徒仍然繼續在猶太會堂中作崇拜,當中譴責基督及祂的跟隨者的說話逐漸增多,並愈趨刻薄。這對那些把猶太教視為自己的根的早期基督徒來說,明顯地是不可容忍的。保祿強調,「宣告耶穌是主」這個行動必須透過聖神,而且這宣講必不可是帶來分裂的。這給予信仰之恩的同一聖神,同時給予所有其他恩寵。聖神為各種各樣的恩寵作出美妙的整合。經驗告訴我們,無論是對基督還是在教會內,信德不足的話,神恩都可能帶來分裂。神恩可帶來嫉妒、驕傲、自大、排外等等。聖神要求教會使用這些神恩來達致團結合一。
同樣地,提供所需服務的牧職人員的才能有時會誘惑人去崇拜他們。但由於所有基督徒都承認同一個主,他們必須明認所有牧職人員都從屬一個主。所有人都藉同一個天主而達致團結和諧,祂就是所有存在的泉源和終向。聖神的每一個彰顯(即每一種神恩),為的不是要頌揚管有該份神恩的人,而是為全人的好處。在12:7的「公益」的概念,是保祿對團體如身體的闡述(12:12-31,即緊接這段聖經段落的下一段)的前奏。
保祿在12:8-10中給出了神恩的多樣性,而他在12:11重申所有神恩都是同一的聖神的彰顯。列表的中各種神恩並不盡錄。相似而不盡相同的列表在保祿書信的其他地方也出現(12:28-30;羅12:6-8;弗4:11)。保祿當然不是說信德只是為有神恩的人。所有成義的人都有共同的信仰。但為某些人來說,這信德是未見之事的可見證明(見希11:1)。為其他人來說,主要的標記就是他們醫治身體和心靈疾病的能力。有些人甚至有能力行神奇的事。這列表的本意並不是要就各項神恩的價值作出評價。「說先知話」,保祿在其他地方曾說過這一神恩較「說各種語言」更有價值(14:1-3),在這裏保祿就僅僅將之列為同一聖神的不同彰顯而已。各種神恩都被分發出去,不是依照個人功績,而是聖神的意願。
福音:若2: 1-12
1: 第三天, 在加里肋亞加納有婚宴,耶穌的母親在那裏;
2: 耶穌和衪的門徒也被請去赴婚宴。
3: 酒缺了,耶穌的母親向衪說:「他們沒有酒了。」
4: 耶穌回答說:「女人,這於我和妳有什麼關係?我的時刻尚未來到。」
5: 衪的母親給僕役說:「他無論吩咐你們什麼,你們就作什麼。」
6: 在那裏放著六口石缸,是為猶太人取潔禮用的;每口可容納兩三桶水。
7: 耶穌向僕役說:「你們把缸灌滿水吧!」他們就灌滿了,直到缸口。
8: 然後,耶穌給他們說:「現在你們舀出來,送給司席。」他們便送去了。
9: 司席一嘗已變成酒的水──並不知是從那裏來的,舀水的僕役卻知道──司席便叫了新郎來,
10: 向他說:「人人都先擺上好酒,當客人都喝夠了,才擺上次等的;你卻把好酒保留到現在。」
11: 這是耶穌所行的第一個神跡「更準確的該譯作『標記sign』」,是在加里肋亞納匝肋行的;衪顯示了自己的光榮,衪的門徒們就信從了衪。
12: 此後,衪和衪的母親、弟兄和門徒下到葛法翁,在那裏住了不多幾天。
《若望福音》2:1-12:50,常被聖經學家們稱為「標記之書」(book of signs),當中不乏以標記來表達若望的神學思想的文筆。而這主的讀經,就是這部分的開始。
這段福音故事,發生於一個名叫加納的小城,它位於加里肋亞的北部,若望亦於此開始了他的標記神學:「這是耶穌所行的第一個標記」(11節)。而一如在若望福音的其他地方所提出的,我們的問題是:「這標記有甚麼意思?」在這裏可有許多意思,但我們可集中思想於一個基本要點:透過耶穌,新的默世亞時代已來到。在這裏要變的不只是水,而是而是舊約中取潔禮用的水(6節)。它不單是被變成酒,而是最高質素的和數量出奇地多的酒(六缸,每缸可盛15至25加侖)。這極多的酒常是默西亞時代的曙光的比喻(亞9:13-14;岳3:18)。這象徵也盛行於耶穌的時代,我們可在幾乎同時代成書的《巴路克二卷》(未被收入聖經正典)第29章:「…在每枝葡萄幹上要生有千個枝條,而每枝條上要生出千串葡萄,而每串要結出千顆葡萄,而每顆葡萄要生出一可爾(單位,cor,約120加侖)葡萄酒。…因為它們的時期已滿。」
把舊約的水變成默西亞的水,為若望來說,其結果就是標誌著舊去新來。默西亞時代已經來到。婚宴象徵著默西亞宴會。而那提供葡萄酒的,烙著默西亞印記的新郎,就是耶穌自己(3:29)。在4節中,有關耶穌死亡的時辰的關聯甚或指出,若望想他的聽眾思考,這默西亞的酒也將是耶穌死亡的結果和祂的感恩聖事。
第四節:「女人,這於我和妳有什麼關係?我的時刻尚未來到。」是非常難以解釋。假若把第四節刪去,整個故事會更流暢。把這一節留在文中,就如現在的版本展示給我們的,當中有聖母在問,耶穌的負面回答,但這標記-奇蹟仍然發生。把這一節留在文中的話,我們就必須要問:為何耶穌稱祂的母親「女人」?為何祂給出負面的答覆卻回以正面的行動?耶穌說的是怎樣的「時刻」?對這一切問題,解答有很多,它們的分歧也很大。最有可能的是,當路加還沒有把所有寫作材料組合成書之前,第4節本不在這段敘述之中,原本可能是簡單的聖母請求而聖子就作了正面的回應。然而,聖史或許想要把他的「新時代的開始」這主題放進文中以作了相應的修改,一如其他聖史所作的,就是在耶穌的整個公開生命之中,直到祂的時刻來到之前,祂的工作都全然由聖父的旨意主宰。聖史就以負面的回應和非人稱代名詞的稱謂「女人」來表達這思想。(注:人稱代名詞即「他、她」,另大家都知道在聖經時代「女人」是尊稱,是褒義的,不具貶義。)
若望也利用了這故事來開始他的光榮神學。「衪顯示了自己的光榮」(11節):這是若望偉大的光榮概念──光榮就是天主的被彰顯出來的臨在──的開始。當天主在我們身上彰顯祂自己時,祂就在光榮我們;當我們把祂向世界彰顯時,我們就是在光榮祂。這在加納的故事,天主的臨在就在祂的兒子、祂的啟示者身上彰顯。
梁展熙
參考資料:
- Collins, John J. Collegeville Bible Commentary: Old Testament-13: Isaiah. Bandra: St. Paul Press Training School, 2001.
- Clifford, Richard J. Collegeville Bible Commentary: Old Testament-23: Psalms 73-150. Bandra: St. Paul Press Training School, 2001.
- Flanagan, Neal M. Collegeville Bible Commentary: New Testament-4: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and the Johannine Epistles. Bandra: St. Paul Press Training School, 2001.
- Getty, Mary Ann Collegeville Bible Commentary: New Testament-7: First Corinthians Second Corinthians. Bandra: St. Paul Press Training School, 2001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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